易纪平

认真地写,认真地咕(耶

【路杨】遗嘱


——ooc致歉




  最近的天开始回暖了,路若培保持着运动的习惯从外面溜达几圈回到家就觉得不对劲。脱下外套往里走,在客厅看见端正的杨越言,还绷着脸。


  


  “越言……”


  


  不等路若培说完,杨越言把手里的资料啪的往桌上摔,声色清冷:“你找律所干什么?” 


  


  “我……”


  


  “你想找别人?”


  


  “我们不是……”


  


  “解除合同?我答应了吗!”杨越言站起身子脊骨笔直,气沉丹田朝路若培发难。


  


  一连几次被打断,路若培一点解释的机会没捞着,也气了,“继承法背哪去了?利害关系人能参与遗嘱制定吗?”


  


  对业务能力的傲气与一点酸劲过去了,杨越言冷静下来,困惑与不安冒出尖芽,“你现在立什么遗嘱?前几天体检不是各项正常吗?”


  


  路若培不答,转身往小厅走,杨越言跟在后边,看他闲庭信步地煮茶。雾气氤氲里,路若培悠悠道:“年纪到了总要准备的,不过是早晚而已。”


  


  蒸腾的雾气四下弥漫,在一方寸桌上分出两边世界,镜花水月的感觉让杨越言不舒服,他索性低头不看了,把仙气飘飘的路若培拽下凡间,“那我要不要回避啊?”


  


  到底没能糊弄过去,路若培取下闷了五分钟的第一泡茶,先给杨越言倒,轻声示好,“哪能呢,还得麻烦杨律师过目的。”


  


  


  “……遗赠杨越言先生名下六成财产……”


  


  诺大的病房里装饰得一片纯白,市一院的隔音做得好,就是坐落在马路旁也不喧闹,公证处的人平淡无起伏的声线在机械滴滴的声音里显的更残酷。


  杨越言坐在床边,摇起来的病床方便路若培见客,盖在他身上的薄毯滑下来一点,杨越言怕冷着,仔细给批上外套。掩被子的手轻轻放在路若培胸口的位置,感受掌心下不复强健的心跳,笑着说:“留那么多给我干嘛,又没时间花,给路路。”


  


  “给他什么?”路若培即使用气音回答,一句话也需要缓上一会儿,“怎么就没时间了,捐赠给山区建所学校图书馆什么的,还有意义。”


  


  “你自己捐,别使唤我。”


  


  路若培无声笑了,同公证处的人确认后,等不及门掩上就握住了杨越言放在他身上的手,示意人挨近点坐。


  


  杨越言坐上了床,将头轻轻靠在路若培的肩膀上,岁月夺去了他宽厚的臂膀,徒剩一把枯骨。路若培长得高骨骼也大,仅剩下一层薄肉后硌得慌,杨越言却感应不到似的,像从前一般蹭了蹭,路若培也偏头吻在他的发梢。


  


  “生老病死是再正常不过的,我八十多快九十了,按老一辈说法,算喜事,没什么好难过的。”


  


  有力的手生了老人斑,青色的血管肉眼可见地遍布在削瘦的手背上,凸起的骨节在杨越言眼里模糊,


  


  “我等了这么久,你就不能多陪陪我么。”


  


  交缠的手指紧了些,“那罚我先去探路,换我等,越言,”路若培说,“答应我,一定要让我等久点。”


  杨越言听在心里却没发作出回应,等不到回答的路若培似是着急了,同他交握的手一点点泄力。


  


  “若培,”杨越言很慌张,俯身勾着他的脖子,克制着哽咽,“能不能拥抱我一会儿?”


  


  感受着拥在后背的手一点点滑落,耳旁的呼吸一次比一次绵长,心腑的跳动逐渐缓慢。彼时的路若培松手趟过了难关,此刻赴去了生死的门。


  


  路若培没有成为第二个温鹤来,世上却也再没有路若培了。


 


   


  “越言,越言。”


  杨越言骤然醒来,拧亮的夜灯照在他脸上,眼角的泪痕清晰可见,将落未落的泪珠子在灯光下熠熠生辉。


  


  担忧支起身子看着他的路若培尚且是健康的模样,宽厚而温暖的手掌贴在他的脸上,问道:“做噩梦了?没事了,梦都是反的。”


  


  杨越言长吁一口气,任由路若培掩好被角重新握着他。猝然从睡梦中醒来再入睡总是容易的,杨越言闭上眼,心慌慌的总觉得还要跌进续梦,于是睁眼与黑黢黢的天花板对瞪,半晌,路若培已经要重新入梦了,他忽而说,“若培,我们养只宠物好不好?狗怎么样?”


  


  路若培没睁眼,直觉杨越言情绪不对劲,干脆侧身躺搂住身边的人,像从前哄路柯桐一样,用讲睡前故事的声线说,“好啊,免得退休了窝在家里没事干,我们一起溜达,每天两次,分早晚,看完朝阳和晚霞再回家。”


  


  杨越言重新合上眼入了梦,梦里天光大白,一点不似医院的瘆人,路若培就在他身边,路的前方还有一簇欢脱的金色光芒。




——

彩蛋是关于我路市长为什么力气辣么大的这件事(其实不咋挨边


 




 


 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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