易纪平

认真地写,认真地咕(耶

【路杨】最应当

是路爹车祸的一点点渣脑补


——ooc致歉



  夏季的晚七点半不过才天黑,即使超过规定的下班时间一小时也没察觉。跟广东的潮汕客户结束一通四十分钟的电话资讯,嗓子跟从窗户里送进的晚风一样闷。


  随身的胖大海含上,锁好文件柜子拎上外套准备赶在下雨前回家免得糟蹋前不久洗的车。


  不料不等驶出停车场,昏暗空荡的地下室就传来地上雨滴的声音,猝然响起的电铃叫人心慌。那头温凝克制着哽咽,努力保持着礼貌,说出口的话还是断断续续的,“杨律师,你方便吗?我父亲现在在抢救,医院……刚下的通知书,我觉得他这回——熬不过去了…”


  大雨的天气似是预告,有人驾鹤西去。事关至爱至亲,杨越言不知道如何宽慰,踩低了油门承诺尽快赶去,一头冲进暮晚掠过风,街道两边的枝桠随风摆动,晃得人眼花心烦落不着实处。


  等赶到医院门口,看着停着一排的武警车辆,杨越言才信了潮汕客户的今天黄历不宜出门。


  打的电话显示对方占号,杨越言一边纳闷着一边按记忆摁了电梯,挂断后没几秒温凝倒是回复了。大概是电梯里信号不好,温凝单是短短的几句话让他接收的磕磕绊绊——


  什么叫若培出车祸了?


  十几秒就像是一瞬间,厚重的铁门缓缓打开泄进白炽灯的光亮,杨越言有些茫然的,和电梯口红着眼眶的温凝对视上。


  往上走两层楼的时间不够交流什么,只是眨眼的功夫就到了。整层楼已经让调来的武警看守,护士在大开的手术室门口守候,路若培被火急火燎地推进去,甚至杨越言没来得及看清楚,只有他换上的休闲装上,因而异常明显的血迹刺红了眼睛。


  处理事故的交警过来同温凝说明情况,杨越言站在后边,看因为照顾父亲而心力交瘁的温凝强打起精神应付,总觉得不应该——


  他向前走几步,主动伸手向交警介绍,“你好,我是路市长的私人律师,事关责任判定,我要求了解事故全过程。”惯常的语调和礼貌的笑容,几句话的时间,那点慌乱已经无迹可寻了。


  手术室的门被打开过几回,进出的护士急匆匆的带着输血包。杨越言并没有一直等在门口,同赶来的邱见霆说明情况,安慰了路柯桐,他还要着手处理温鹤来的事宜同狱警那边交涉。


  让自己马不停蹄的运作起来,以至于错过手术室的灯熄灭的时刻。杨越言隔着路柯桐端详病床上脆弱不堪的路若培,听到医生说暂时脱离了生命危险,暗自放松了脊背,靠在医院的白瓷片上闭目缓和了几秒紧绷到两点多的神经。


  因为熬夜通红干涩的眼睛也有了点湿润。


  杨越言在最后进的病房,里间温凝和路柯桐在了,于是他抱着电脑在客厅排开明早的时间,安排好了低头看看手表,敲门喊出温凝的时候瞥了瞥路若培。


  等到温凝和路柯桐都让邱见霆安排车送回家后,杨越言依旧没有走,他返回到路若培的房间,里间里邱妈一个人在看顾。


  同为路若培的朋友,邱妈当然是知道杨越言的。她主动给杨越言腾位置,路过他的时候看清了他眼睛里即使在昏暗环境下也明显的血丝,忍不住说,“杨律师,你休息一下吧,一整天没合眼了。”


  杨越言笑了笑,邱妈体贴的掩上了门,里间剩一盏床头灯的光亮,落在路若培脸上,照得他脸色苍白,也可能是因为失血过多。


  一但从高度集中的状态下脱离出来,疲惫的感觉是成倍的,杨越言知道自己急需睡一觉,因为明天推不掉的事宜都安排在了下午,可昏迷在病床上宛如脆瓷娃娃的路若培叫他难以心安。


  窗边的沙发床是可挪动的,不算重,杨越言小心地将床推到了路若培旁边,克制着声响——他觉得路若培需要休息,病人是需要安静的,虽然离手术结束还不到一小时,麻药的药效或许都还没褪去。


  把路若培冰凉的指尖攥在掌心暖和着,侧躺着不知道几点睡着,总之在七点就又醒了。


  先是给助理发消息让他送套衣服过来,紧接着洗漱,大病房的卫生间也豪华,对着镜子里有明显黑眼圈的人,杨越言愁得皱眉。因为他要替路若培接待客人,这样不大礼貌。


  不过礼不礼貌的压根轮不着他操心,到底不能低估路市长身边的左右护法,好几个秘书大早上的就集体过来,成群结伴的,倒是杨越言显得格格不入了。


  一直待到了中午,路若培也依旧没有醒来,杨越言却不能再陪了。他们这样的人没有时间去过度的感伤,把手头该做的事做完才是正经的。


  事务所的一个大律老来得子宝贝得不行,手头里大半的工作都分给了同事和小辈,一个用来涨KPI的硬骨头多半要砸在同资历的杨越言手里,到时候又免不了几个通宵的熬。


  杨越言挺犹豫,路若培或许没有那么需要他。家人、下属、朋友,哪边都不缺照顾的人,他拿着路若培发的工资,对外宣传是多年好友,但是找不到合适的位置。在秘书集体里没有,参与家人那块儿也没有。


  不过先处理好份内的工作才是要紧事。


  第二天早上杨越言抽空去探望了路若培,先叫路柯桐的哭声吓了一惊,又让路若培醒来的惊喜砸的欢愉。


  温凝扶着哭得伤心的路柯桐去休息,留杨越言一人守着。


  杨越言不知道该干些什么,医生该检查的都做了,总比他瞎问来得强,何况路若培才刚醒还说不了话。


  他试着汇报一下工作上的情况,刚开头路若培就疲惫地重新合上眼。杨越言即刻收住,用棉签沾点带蜂蜜的糖水,一点点湿润路若培干涩的唇瓣,说:“刚醒还困是很正常的,不用撑着,路路那边我会问问的,也不用担心。”


  路若培小幅度的摇头,慢慢的用口型说话。


  杨越言辨认出来,路若培说醒来的时候没见到他,像是一句责问。


  他笑着回答:“我工作可忙呢,怪你醒得不凑巧。”


  路若培也笑,不过到底精神不济,很快又昏睡过去。


  工作忙并不是一句假托词,路若培知道这点,因此在晚上再醒来没看见杨越言的时候并不意外。只是出乎意料的,在八九点,温凝和路柯桐都回去了,护士查完房过后,皮鞋跟落在瓷砖上的咔哒声会响起。


  他和推门进来的杨越言目光交汇。


  重新亮起灯的病房敞亮,杨越言搬着小桌子离路若培一段距离,路若培用气声问,“怎么才吃晚饭?”


  “来的路上打包的,这粥挺绵的,不过你不能吃,太齁,全是味精。”


  路若培撑着没睡,等到杨越言喝完粥了,房间也回归昏暗,他看着抱着电脑回复邮件的杨越言,有些无奈的问,“你到底干嘛来了。”


  “推了几个客户,我说我得……”不尽然是应该,这还是他最想的,最应当的,


  “陪在你身边。”


  这是留侯他的,最适合不过的位置。


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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